第十章
经抗震救灾规划专家现场勘测,* 川县城的地质灾害和次生灾害隐患重重。
震前原有地质灾害点一百多处,震后统计已新增到三千多处,其中近百处新
增点已对原县城形成压迫和包围之势,严重威胁到县城已建成区80%以上的面积
和全部对外交通线。
吴江是第一手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还是08年六月份。有内线消息告诉他,
* 川县城将异地重建,首选地址在白糖镇。敏感的嗅觉让他马上做出了决定,成
立广东援建项目部,亲点干将汪得志挂帅总经理,由各类专家组团,开赴四川。
项目部的第一个大手笔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三千多万元的超低价格
买下了近六千亩白糖镇土地,并提供了详细的规划建设报告,拟定于三年内在白
糖镇境内建起一座现代化的* 川县城。
灾后三个月多,穿着『广东援建』工作服的施工队伍押着大批的工程机械和
建材,声势浩大地开进施工现场。杜鹃到达项目部的时候,已是九月中旬。
九月二十日,汪得志与政府领导吃饭。领导面色凝重,闷闷不乐。在汪得志
的一再追问下,领导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汪总,我对不住你呀!』
汪得志以为是平常的客套话,淡淡笑道:『黄书记不必客气,想必是水电或
交通的问题吧?』
领导又长叹道:『水电方面的建设确实是个难事,现在你们还在用发电机供
电,一天烧掉的油都要几十吨,费用太大了。更大的问题是交通,道路重建需几
百亿的资金,缺口确实很大』
汪得志安慰着:『新约最后一章有句话说,所有的灾难都会过去,相信我们
能克服困难挺过来的』
『唉,我就直说吧。你有所不知,异地重建计划没有批下来,上头本来说得
好好的,原则上同意,当我们开始和时间赛跑,想尽一切办法赶工期,却得到一
纸命令:重建必须在原址进行!』
『什么?』汪得志差点跳起来,『那我们买的那些地和这么多的施工人员怎
么办?
这项目一启动就如车轮滚滚,无法停呀,停工一天损失就是上百万!』
黄书记闷了一口酒,『最大的损失是那些地,如果新址没选在白糖镇,你那
六千亩地毫无投资价值,这三千多万等于白投了』
汪得志急道:『这些地能否置换成原县城的重建地?』
黄书记摇了摇头,『当时都是签了合同的,而且大部分资金都已用在遣散拆
迁上了,没法换啊。不过倒是有条路子,这六千亩地,以低一点的价格,再找下
一个买家,这样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汪得志脑中在飞快地盘算,听起来黄书记似有下文。
果然,黄书记又说道:『北京有个买家找到了我,愿意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
买下你们手中的那些地。另外原县城的重建中,我答应帮你拿几个好的地块作为
补偿』
F 集团董事长吴江在听到汪得志汇报后,并没有暴跳如雷。
他在冷静地分析几个问题:为什么当初买地时能这么顺利地签订合同?为何
异地重建方案没有被批准?原址重建是否最终方案?是否有幕后推手在控制这一
切?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现在撤出,经济损失将近一个亿,社会舆论会盯
死F 集团,广东和四川省政府也很难下台。当初两省政府签订了协议,将广东省
三年财政收入的1%投入重建工程。吴江就是从某省领导口中得知此消息,才决定
来分这块蛋糕。
两天后,吴江手下另一名专走政府高层的干将传来了可靠消息,阿爸州政府
已证实重建方案必须在原县城旧址进行,吴江果断决策,将所有人员撤出白糖镇,
进驻* 川县城,集中精力想办法拿到规划方案及最好的地段。
2008年国庆节不像以往那样隆重庆祝,虽然奥运会刚刚在中华大地成功举办,
但汶川地震的哀痛依然没有从华夏子孙的心头抹去。
包括杜鹃,她在国庆假期回到了* 秀镇的老家,一切已面目全非。幸存下来
的乡亲,面无表情,许多人终日以泪洗脸。站在旧家的遗址上,杜鹃嚎啕大哭,
完全可以用杜鹃啼血来形容。
2008年11月11日,经过F 集团四川援建项目部的积极运作,以三千三百万元
的代价,拿到了阿爸师专与维和中学的项目,以及部分中心地带重建工程及石磨
镇的旅游开发权。
阿爸师专与维和中学的项目包括在迁出新址建设新校园,并在原校址建设县
城商务办公区。石磨镇的旅游开发权则算是一种补偿,F 集团最后以一千八百万
的价格出让了白糖镇的六千亩地。
入冬时节,地震过后的高原地带比往年显得更冷。汪得志面对前来慰问视察
的吴董事长,没有了以前在广东时的自信。
所投资的农副养植业由于天气原因,无法在封山前完成药材种植。手下两名
得力助手,由于道路滑坡发生车祸,一死一伤。最头痛的是县城区中心地带的拆
迁,很多民众对于补偿费及房屋新址很有意见,明里暗里闹情绪不配合。还有几
个工程人员在房屋拆迁中受了重伤,一切都困难重重。
吴董事长在项目部会议室召开了动员大会,要求大家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
神,争取在两年时间内完成重建计划。一面协同政府做群众安抚工作,一手抓搬
迁,一手抓重建。
2008年底,原县委书记黄军被调离,新县委书记叫青山,这意味着F 集团和
当地政府的关系又要从头开始建立,公司内部职工笑称为青黄不接。
拆迁与重建牵涉到各方利益,谁都想在重建计划中捞一点好处,其中不乏黑
白两道的人物。汪得志经常接到各方领导打来的电话,在表示感谢的同时却在对
各种事情打招呼。也有自称『袍哥』的人,说你汪总该交多少保护费,如果不听
话,就给你放血卸胳膊。
吴江开了动员大会听完汇报后就马上飞回了广州。他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先设好了一个局,让他跳进去,然后再一步步逼他
走向绝路。
这是必然还是偶然?是自己多虑还是相信第六感?他决定动用十三太保,来
彻底搞清楚这件事。
十三太保是什么?这下该说说吴江的身世了。十五年前为重庆人,吴江奉老
大之命,带着十三个弟兄和五百万人民币,来广州开拓地盘。刚来的时候,专做
一些捞偏门的生意。经过一段时间的原始积累,在金钱和人际关系方面都上了很
大一个台阶。后来于一九九五年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在炒卖地皮的同时也将
黄赌毒赚来的黑钱洗得一干二净。
生意做大之后,又用各种手段低价兼并了多家当地房产公司,成立了现在的
F 房地产开发集团。当年带过来的十三太保,有些成为政界人物,有些成为公司
得力主将,有些仍在黑道上呼风唤雨,有些则归隐江湖,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而吴江自己本人,虽然挂着F 集团董事长的头衔,但在五年前已基本不管公
司事务,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偶尔走走警政高层。他处事谨慎,为人低调,不
过出门可从不带保镖。这得益于他有一张强大的情报网络和广州不错的治安,而
且他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十太保李存贤奉命飞回重庆,向黎子强老大详细汇报了本次投资事件的始末,
并要求协查事情真相。得出的结果如下:白糖镇原定的县城新址用于建设生态旅
游畜牧业,被北京神秘买家购下,幕后主脑不详,初步判断是个很有背景的太子
党,绝对是惹不起的。* 川县城在原址重建是肯定的,F 公司可继续加大投资力
度。至于当地的黑社会索要保护费问题,由重庆派重量级人物去讲数摆平。
汪得志听完吴江的电话,心里定了很多,组织了又一轮的拆迁重建,此事且
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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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成去四川干什么?这事得从十二年前讲起。
十二年前,杨天成供职于广州某家房地产公司,是公司的骨干,某重要部门
的主管。有一天晚上等了很久不见女朋友回来,打电话也关机,再打老板电话,
也关机。
第二天早上,女朋友精神恍惚地回到家,看到整夜未眠的杨天成在客厅等她,
茶几上全是烟头,整屋都弥漫着强烈的烟草味。
杨天成的女朋友就是张媛。她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当时毕业还不到一年,
在招聘场被杨天成看中,高薪聘请到策划部,负责广告宣传、方案写作类的工作。
两人日久生情,互相爱慕,便走到了一起。
她当时可以说是公司的一面招牌,很多客人买房都是冲着她而来,虽然她不
是售楼小姐,但是每月通过她而卖出的房子都有一两套。老板有意升她为私人秘
书兼总经理助理,却被她拒绝了,这多半是杨天成的主意,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个
超级色狼,做了他的小秘,肯定无法全身而退。
F 集团扩张的时候,找到了杨天成所在公司的刘老板,威胁恐吓,要他将公
司卖给F 集团。这刘老板当时可不从,哪舍得放弃辛苦打下的基业,而且公司的
财务报表一直不错,盈利能力很强。
当时去谈这事的是三太保林中岳,看到张媛进来冲功夫茶,姿势优雅,貌如
天仙,身材一流。便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请刘老板赏脸,带上这位张小姐
一起去吃个晚饭』刘老板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对F 集团的所作所为也早有所闻,
不好推辞就带上了张媛去赴宴。晚宴中吴江也在,一眼看中了张媛。吃完饭后,
支开了刘老板,带张媛去KTV 。
刘老板也是岁月场所打滚惯的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不听从自己命令的下属
挺身而出,他识趣地买单回家,想到杨天成肯定会打电话来追问女友下落,又关
了手机。
那一晚张媛被灌醉吐了两回,然后被强行带到宾馆。吴江是第一个上的人,
名牌大学的本科生果然与一般的小姐不同,虽然醉了手脚不听使唤,仍拼死反抗。
是林中岳在旁边用尽全力按住张媛的手脚,才使他强奸得逞。
吴江无套内射后又到林中岳上,那晚他们每人射了两次进张媛的体内,是这
么久以来最爽的一次3P。直到凌晨,才送她回家,一路上威胁她要是敢报警就等
着叫家人来收尸。
杨天成看到张媛衣衫不整的样子,基本明白了几分,当时他没有多问,只是
放好水帮张媛洗干净身体然后让她好好休息。
后来经多方打听,知道了当晚事情的真相。刘老板的公司最后不懂什么原因,
还是被F 集团收购,多数员工被遣散,重要岗位都换成了F 集团派过来的人。
杨天成带着张媛回到自己老家惠州,用在广州集赚下来的钱开了家IT公司。
张媛也在惠州T 公司找到了份不错的白领工作。
那晚的3P正值张媛排卵期,一个月后大姨妈没来,查出已经怀孕。他们当然
不会要这样的野孩子,于是秘密找了家医院做手术,可是第一次刮宫没有干净,
两个月后再刮一次,造成了终生不育不孕。
杨天成没有怪张媛,他把仇恨的种子埋进了心里,一直在寻找机会复仇。但
他知道对方财大气粗,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没有十足把握根本动不了吴江他们。
张媛很爱杨天成,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有因为自己被强奸而抛弃,反而一直
在安慰,还与她结婚。由于自己的不孕,她一直劝杨天成找个小三,他都没有答
应,最后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代孕。
(待续)